六月二十二日告别了蒙族大姐全家、告别了四十一年前的学生们、告别了蓝天白云的音德尔,我由乌兰浩特经北京、转车回到了石家庄。 结束了二十天的内蒙之行,回忆着在草原的日日夜夜,我仍然兴奋不已。
今年一月二十日上午十点许,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。见地址是兴安盟,我稍作迟疑,还是接了过来,电话一通,对方竟急切地说:“安老师,我真怕你不接我的电话!我是你四十一年前的学生焦德义啊!”
我的学生焦德义。怎么能忘?他们兄弟(弟弟焦德思)二人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学生,他们的父亲在一次生产队打井时不幸掉进井里身亡,他是中学没有念完只好辍学回家的。
事情很是戏剧化。原来我蒙族大姐(见附录:我的蒙族大哥你还好吗)的儿子迎春是扎旗药监局的管理人员,一次下乡例行检查,和焦德义(他是图牧吉卫生院的大夫)“碰面”了。回家和母亲谈起,不想大姐告诉他焦德义是我的学生!就这样焦德义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,并在我的学生里迅速传开了。
马上焦德思、张金花、孙权、杨忠春、刘晓华等人给我打来电话问候,老班长宋立志立刻邀请我加入了他们同学群(后来干脆改名叫“师生情”)。于是同学们语音、留言的问候接踵而至,一时间我还真有点应接不暇!还是老班长宋立志建议大家慢慢来的一句话给我解了围···。
这是杨忠春同学的留言:
“四十年的期待,在一八年一月二十日晚八点变为现实。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,一夜没有合眼。在一起时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浮现在脑海里。回忆在图牧吉中学时同吃同住在一栋小土房,吃的是苞米饭。那时你教语文,不管那名同学;语文、数学、物理、化学,不会都去问你,你耐心教学会为止,有你就有家的感觉。同时也激起我们学习知识的欲望和信心。那时交通不变你带我们骑自行车去泰来照毕业像,给我们留下一张永久的回忆。养育之恩情四海,师生情意比海深。你的教育终生难忘。毕业时,把我们送出校门,送到村头,一个人站在微风中,眼含泪水,挥手告别,久久不愿离去。这一挥手就是四十年。”
这一夜,我失眠了——
我是六八年下乡的天津知青、七四年被旗知青办选调到了图牧吉中学。到七七年恢复高考考上一所师范院校,七八年春离开图中,算起来已经是四十一年了。
我当时任教的的图牧吉中学是个民族学校,蒙族学生多于汉族学生。我去后当了初二班主任,焦德义他们兄弟二人(弟弟焦德思)就在这个班里,因为哥俩学习都很突出,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记得全班学生只有27人(?)而后或因家长工作调动、或因家庭生活困难,到他们高中毕业只剩了18人,戏称“十八棵青松”;
时光荏苒,岁月沧桑,多少年过去了;虽然我已经无法叫出所有学生的姓名,但是那一个个稚嫩鲜活的面孔,一张张感人肺腑的画面仍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附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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